14休息

陆羽川给姜庭发的那条注意身体健康的消息很快就被淹没在了一堆信息之下。
虽然不是第一次意外走红，但这次阵仗大多了，姜庭有点不知所措，杨玲打电话告诉她已经接了多个工作通告，数量是她以前不敢想的，但在结束《下乡吧》的录制离开时，她还是不太能适应，短短两期节目又让她在娱乐圈进了一大步。
和陈来暗戳戳炒cp效果微弱，在节目里做个菜反而红了。
姜庭发现自己还是没懂娱乐圈。
飞机落在江州时已经是晚上，但姜庭还是被接机的人吓到了。
好多人。
好多摄像头。
从没见过这么大阵仗，姜庭腿都有些发软，开始后悔自己没在飞机上画一个全妆。
源源不断礼物和纸笔递到她面前。
“姜庭吃饭了吗？”
“微博多发点照片可以吗？”
“你太漂亮了。”
脑子晕晕的，姜庭接过纸和笔开始不停的签名，还不忘回答问题。
“飞机上吃过饭了。”
“我会发的。”
“谢谢谢谢……”
姜庭抬头，来的基本都是女孩子，很大一部分人都有精心打扮的痕迹，但由于种种原因，现在在她面前都多少有点狼狈。
好奇妙。
真心多么珍贵，这里却有这么多人愿意给她。
姜庭愣愣的，直到一滴眼泪掉在了鼻尖。
“啊！”比姜庭还先意识到她哭了的人当然是面前的粉丝，“怎么哭了？！”
姜庭这才后知后觉，有些尴尬的捂住脸，“我……”
还没说什么就被周围此起彼伏的安慰声淹没，“不要哭呀。”
于是姜庭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被人拉上车时，姜庭的眼睛已经红了一圈。
“哭够了？”
前排有人给她递纸。
姜庭低着头接了过来，意识回笼后只剩难堪，她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但第一次面对这种大场面，有点感性超标。
擦完脸她才意识到给她递纸的人是谁。
“杨……杨姐？”
杨玲竟然亲自来接她。
“嗯。”杨玲正低着头看手机，闻言转头，看到姜庭现在的模样，不禁有些感慨，长得美就是好啊，哭的架势实在算不上美观，但硬是哭出了梨花带雨的效果。
热搜上的图拍得像电影似的。
“你现在是有本事了，简直住在热搜上。”杨玲笑。
“没有……”
“走吧。”
“……去哪？”
“开会。”
开会的内容也没什么特别，无非就是以后的工作安排，只是有一点让姜庭有些意外。
和陈来的cp可以解绑了。
“之前你俩拍那个剧，剧方也挺精明的，本来说的年底播出，现在说什么也要提前抬上来。”
“你和陈来就到这吧，我手里现在有好几个本子，到时候换个红一点的……”
姜庭默默听着，冷不丁出声“那陈来那边怎么说？”
这种事听着多少有点不道德。
“我已经处理好了。”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杨玲又补充了句，“合作到期，大家都懂。”
姜庭开始了没日没夜的工作，广告拍摄，杂志拍摄，见导演，出席品牌活动……睡觉都是奢侈，每天睡四五个小时就起床工作了。
按杨玲的说法，是要在她最红的时候把利益最大化，最初姜庭看着银行卡上夸张的数字还颇有干劲，可折腾了快一个月，铁人也支撑不住，最要命的是她还得身材管理。
又困又饿。
吃饭的时候小尤都得躲着她，毕竟小尤能随心所欲吃外卖，姜庭只能吃轻食。
她现在看到轻食就想吐，但是因为饿了又不得不吃。
想求杨玲给自己放假，看着自己的行程表却硬是没勇气开口。
接到陆羽川电话的时候，姜庭刚拍完化妆品广告，在等化妆师补妆时她就这么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突如其来的电话铃把她吵醒。
看到来电人，姜庭有些恍惚。
她忙得都快把这号人忘了。
性生活这个词对她来说变得有些陌生，毕竟吃不饱睡不好的，她每天脑子里只剩好饿好困。
“喂？”
明明是他打的电话，现在却成了沉默的那一个，最后干巴巴的来了句“最近怎么样？”
“……”姜庭没精力和他寒暄，随口应了句“还行。”
“听起来不太行。”
“……我在忙。”姜庭说完就挂了电话。
挂完后才后知后觉的爽，自己也是当上工作狂了。
陆羽川没再打来，发了微信过来。
“要不要休息几天？”
换个人她就要翻白眼了，但这人是陆羽川，姜庭还没忘当初是他给自己换的这家公司。
“真的可以吗？”
“可以。”
这世界上绝大部分事对陆羽川而言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发完微信没多久，姜庭就放假了。
杨玲在电话里语气也不太自在，姜庭的好脾气让她快忘了当初这人是走后门进公司的，甚至背后那个人是谁全公司只有老板知道，总之来头不小。
“工作我会调整……你先休息几天，好了再继续。”
姜庭简单收拾了下就抓起包逃似的离开了片场，生怕杨玲下一秒反悔。
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了门口停着那辆熟悉的车。
手机适时的响起，还是他的消息——
“上车。”
陆羽川今天是自己开车过来的。
“想去哪？”
“烤肉。”姜庭几乎没有犹豫的脱口而出，掏出手机，“这家，我早就想好了。”
她已经收藏了很久，每天都盯着图片望梅止渴。
这家烤肉店最近很火，门口等位的不少。姜庭看着长队泄了气，陆羽川却很平静，开了车门“我刚在路上已经预定了座位。”
姜庭看他的眼神像在看神。
陆羽川订的当然不是普通座位，是装修隔音都极好的包间。
炉火起，姜庭率先给自己烤了一片牛肉，吃到嘴里的一瞬间差点掉了眼泪。
她有些夸张的仰倒在椅子上，天花板的灯让她视线有些模糊。
姜庭忍不住小声感慨“怎么有钱了还是吃不上饭……”
陆羽川有点好奇给姜庭送早餐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毕竟他买的早饭真的很难吃。
陆羽川再一次吞下难吃的包子馅时忍不住怀疑到底自大到什么程度的人才会觉得这样能追到女孩。
当初说好的只是第二天的早饭现在变成了每天。
因为陆羽川发现自己无意间好像做了件坏事，他那天在医务室帮姜庭拿的药似乎……有点太贵了。
穷人对有钱人的想象很匮乏，反过来也一样，陆羽川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大概是想不到买一点药就能让一个人的午饭沦落为馒头。
偶然在食堂看到姜庭午饭只买馒头时，陆羽川主动提出以后那男的送的早饭姜庭都可以卖给自己。
但实际上这也帮不了姜庭太多，因为没过多久，送早餐的行为停止了。
姜庭对此并不意外，只是可惜不能再挣陆羽川的钱了。
正当她开始思考自己每天买份一样的早餐继续卖给陆羽川的可能性时，陆羽川却开口问她能不能给季杨补课。
“我？”姜庭有些惊讶。
姜庭对季杨有点印象，陆羽川的朋友，完美符合刻板印象的纨绔富二代，曾经来他们班上找过陆羽川，因为动不动盯着她看所以让姜庭记住了这个人。
“……为什么？”
“你成绩很好……还需要别的理由吗？”陆羽川斟酌着语气。
一中是京州最好的学校，这里面的学生不是过分有钱就是过分成绩好，姜庭当然是后者。
“可是你成绩也很好。”
这话是真的，陆羽川成绩也不差，和姜庭一样常年在一中保持前五，两人一起参加的竞赛也不少。
为什么要找她？他和季杨关系密切，他完全可以亲自辅导。
陆羽川笑了笑，“季杨在我面前不会正经的，还是不熟悉的人好一点。”
“只要牺牲一点午休时间，在学校外面找地方上课……包午饭。”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