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来,你不许老
??刚刚经历了一场不上不下的高潮,阮娇的身体彻底的渴了起来。 ??可她不急。 ??阮经年带她来的,是他位于市中心的一套顶楼高层,整层楼改成的套房,空间富余,生活区与休闲区相互独立,过渡自然,是一处舒适度极高的居所。 ??阮经年于外物并不上心,因而私产不多。 ??这处离公司近,来去方便。难得偷闲时,落脚也便宜,基于这些考虑才置下此处。本来也不常来,只是阮玉十二岁生日后,阮经年私心里躲着这孩子,这才在这里常驻下来。 ??因是私产,阮经年也不是那种热情好客的性子,这处儿几乎是他的私人空间。 ??能来这里的,除他自己,阮娇是唯一一个。 ??她是特别的,爸爸不为人知的地方,只有她可以探寻。 ??连阮玉都不行。 ??阮娇勾着嘴角,轻车熟路的拉着阮经年往浴室走去。 ??这是在阮经年的地方,只他们两个人。 ??阮娇放松下来,微醺的骚媚身子就晃晃荡荡,跌跌撞撞的往前闯,仿佛手里拉着的,就是整个世界的支点。 ??所以无所畏惧,一往直前。 ??主卧浴室里,阮娇把阮经年一把推到盥洗台上,便手抻着台子倾身压了上去。 ??奈何她身量着实娇小了些,一米六还差了几公分,便是垫尖了脚,还是结结实实一脸撞进了男人的胸膛。 ??清冽的雪松香气扑面而来,熟悉的味道令她几乎软作一团。 ??分明清醒着,阮娇却觉得自己醉了。 ??仿佛骨骼里的钙质一瞬间全部流失,她的身体软得烧心,空的发慌。 ??好想要…缠着他,吃掉他。 ??不,不能急。 ??等待,是为了更好的收获。 ??阮娇费力的撑起身子,月白的手工唐装烫上了鲜红的唇印,于清风明月中染上了红尘脂粉。 ??太高了。 ??她幽怨的睇着阮经年,撇着嘴儿抻手勾着他的脖子,娇娇软软往他身上蹭。 ??抱她呀,快把她抱起来呀。 ??这个丫头从来不畏于在他面前嬉笑怒骂,撒娇卖痴。 ??坦然的肆无忌惮。 ??阮经年低眼看着她,小小的姑娘,容颜精致,美得纯澈,偏偏一双杏眼含雾带媚,举止轻浮放荡。 ??这些,都是他的过错。 ??所以她要勾缠着他,不依不饶,不死不休。 ??阮经年敛下眼中的情绪,将身上扭缠的姑娘握腰抱起,放到盥洗台上。 ??还是太矮了。 ??阮娇鼓着脸,气成河豚。 ??分明家里人都人高马大的,可见基因不差,偏生就她长成了微生物。 ??到底还是个孩子。 ??被迫向微生物低头的阮经年没按住勾起的嘴角。 ??他的脸被阮娇捧到眼前,仔细打量。 ??“你笑了?!” ??勾起不到一息的嘴角瞬间压平: ??“…咳,没有。” ??阮娇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好在小姑娘心思并不在拆穿他上。 ??冰凉的须后水侵上下巴,香气后知后觉传入鼻腔。 ??等到胡须彻底被彻底浸润,小姑娘娇软的声音才复响起: ??“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呢?” ??那声音里的疼惜清晰的不容忽视,浓重的叫人心尖一颤。 ??阮娇举着刮胡刀在他脸上动作,眼中全是他的下巴,全神贯注,而阮经年眼中全是她,神思不属。 ??同她在一起时,是苦的。 ??只是不经意时,那苦味里冷不防又生出几许甜来。 ??可是那甜里许是有毒,让中了毒的他心跳轻一下重一下,方寸大乱。 ??脱离胡子的下巴有几分不适应的凉意,阮经年回过神来,胡须已经被阮娇清理干净了。 ??“好了。” ??阮娇欣赏着自己的成果,沧桑老道又变回了清冷上仙,只是那束在脑后的花白长发——阮娇不大满意的撇上几眼。 ??也罢,明天再剪。 ??阮娇抬眼时,阮经年正看着她。 ??因是混血,阮经年的轮廓要比旁人立体些,眼窝要略深一两分,眼珠是浅栗色的,不看你时,仿佛隔绝尘世,不在红尘;看你时,却好似上等的琥珀,净透清澈,流光溢彩,反倒叫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即便是阮娇这样敢盯着他发痴的人也看不透,只能陷在他的眼中,迷失。 ??看不透也不重要,她想。 ??只要他在她身边,只要他是属于她的。 ??爱也好,恨也好,怨怼也好,不甘也好。 ??都不重要。 ??只要他不逃。 ??“以后别这样了,我会生气的。” ??我会生气的。 ??小姑娘的声音娇,威胁也像娇嗔。 ??阮经年心中一紧,撑着盥洗台的手不自觉用力,他沉默半晌,轻声应: ??“…再不会了。” ??他害怕了。 ??会怕就好。 ??阮娇满意,弯着眼笑,手指在他光洁的下巴摩挲,然后够着身子亲上去,手指从下巴移到眼角,嘴唇从下巴亲到嘴角,摸一下,亲一下。 ??须后水的味道,雪松的味道,温热的味道。 ??他的味道,她全都要。 ??“乖~我不来,你怎么可以老呢?” ??湿热的鼻息,温软的触感,一下一下,凌乱的落在皮肤上,她的声音含糊不清,说不出的缠绵暧昧。 ??“不对。” ??阮娇抬起脸,复又印上他的嘴唇,轻咬着他的唇瓣,辗转研磨,唇齿勾缠: ??“我来了,你也不许老。” ??瞧她多霸道。 ??阮经年怔住,心里一瞬间涌上的剧烈情绪不知是恐慌,空洞还是惊惧。 ??可是他,已经老了呀。 ??他已经,很老了。